【齐风】故•事
咸鱼努力试图产好粮……可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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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外面来了个姑娘……非说她要见您。”山门值守的弟子跑进执剑堂,把手里握着的长剑放在了桌案上。“她不是山上的师妹,但是又精通华山剑法,怎么问都不说原因,只说她手里的剑就能证明她的身份,还有封信,都要您亲自验看才好。”
“嗯。”华真真也没什么多余的话,拿起桌上的剑和信看了看,随后要那弟子带人进来。
“齐师兄啊……”华真真苦笑着摇头。
“掌门……您说什么?”山门值守的弟子有些惊讶,“是说传闻里那个……离开山门齐无悔师伯……吗?”
“好了,别多问,先把人带进来。”华真真也不多说了,只是有些急切想要见到人。
“见过掌门师姑。”出现在面前的是个挺漂亮的姑娘。“爹爹给了这把剑让我带回山门证明身份。”
“他们俩……现今如何?”
“一切安好,爹爹闲下来还会和我说些过去的事,精神很好,只是行动不便,他早就不在意了,至于邋遢老爹……他一向都没什么不好的。”
和孩子讲些旧事,大概是每个人都避不开的爱好了。
齐无悔心里放着两个最好的华山。
与自己最宝贝的师弟一同长大的那个华山,如今安稳繁盛的华山。
谁还没年少轻狂过,才十七八的时候,齐无悔也是不怕惹事,从不和自己撒谎的性子。
那时候华山已经有些起色,虽说外债不少,但总算能看到这座空山里慢慢热闹起来。
原本破旧的房舍逐渐修葺一新,渐渐的有更多的少年见了他要叫一句师兄,风无涯也早不是他口中只能跟着自己的小不点师弟了。
华山一门都颇爱率性而为,所以发现自己喜欢上风无涯的时候,齐无悔也只是短暂的纠结了一下就不再否认了。
他看过风无涯在白梅树下练剑的样子,本是潇洒不羁的清风十三式,到了风无涯手里愣是能多上几分不一样的清俊灵动,一套剑法结束还是那副风雅的样子,收了剑,风无涯额头带着点薄汗,回头朝他微笑。
“来看了全程,不知道师兄的意见如何呢?”
如果非说他是为什么喜欢上这个人,大概就是因为这十数年里如出一辙的笑容。
齐无悔对这份风雅自叹不如。
武当的弟子隔三差五上门讨债,守山门的弟子便跑去找师兄师姐报告,他就拿了剑叫上师弟陪他去‘交涉’。
于他来说倒真不过是赶人而已。
倒不是有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去吓唬谁,齐无悔的性格便是那副样子,加上武当讨债的弟子也有新入门的,有些并不懂事,说话难听了些便触了他的霉头,当即就会和被谁点了引信的炮仗似的,吵着要打一架解决,总要风无涯去给他收拾残局,温和的性子,出色的外表,总是让人很难拒绝好好谈谈的要求。
以至于后来齐无悔也常想起两人并立山门之前的日子,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二人手中长剑一横便不知摆平了多少麻烦,就是再苦的日子,也抵不过烫一壶好酒之后的放肆共醉。
年轻的时候总有些说不清的倔强,就是明知是砸不透的南墙,也要毫不犹豫一头撞上去弄的头破血流才肯作罢。
他见过华山衰败的日子,更心急于让华山好些再好些,因此事事激进,和风无涯稳扎稳打的策略自然差了不少,偶尔也会吵上几句,只是他也从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因而不敢回去,宁可在长风驿喝酒喝到酩酊大醉,也不敢回去看看风无涯的脸。
心的一部分被打碎的声音,清脆的像酒液打在酒碗里的声音,他宁可做个不去回忆的醉鬼。
哪怕就是那一点距离,仍然再也跨不出去。
许是近乡情怯吧。
回忆里最美好的事,是在十五岁。
那是风无涯第一次被师兄拉去偷偷喝酒,和水般颜色泛着清香的液体,入口居然是热辣辣的灼痛,惊讶于世间有如此事物的时候,也第一次见到了齐无悔喝醉的样子。
平日里齐无悔什么样子他都见过,意气风发他见过,口无遮拦他见过,好的坏的看了个遍,只是没见过这么个齐无悔,躺在执剑堂回廊的长凳上,枕着他的腿醉醺醺的要酒喝。
“今天就把这好东西给你尝了,喝下去,再冷的山风也不怕。”
他只是应付着齐无悔的醉话,还要头疼的想着怎么把自己这位已经变成醉鬼的师兄带回住处不被而师父发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齐无悔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风无涯有点无奈,也不好叫醒他,只能保持这个尴尬的动作,等着齐无悔睡醒。
静下来的话,齐无悔还是有几分好看的,虽然头发扎的随意,下巴上全是青色,怎么看都是不修边幅的样子,但又是说不出的随性。
他低着头看齐无悔,伸手把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师兄身上的披风往身上拉一拉,以防就这么睡出风寒来。
“风无涯那小子……老子还挺喜欢他的。”
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风无涯一下子脸红到耳根。
一直不敢说的事就这么被一句梦话揭了出来。
他是被齐无悔抱上华山的,那时候还很小,他还是个刚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的孩子,出于对陌生地方的恐慌,他搂着齐无悔的脖子手丝毫不松,头都不敢抬,山上冷了便抱的更紧。
“冷了?”
“没事,不怕,以后你就要叫我师兄了,不会冻着你的。”
“问了你一路,你都不和我说自己叫什么,要是你因为名字不好听,不想和我说,也没关系。”
“我叫齐无悔,记住了吗?不过你要叫师兄。”
“这是师父给起的名字,让师父也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
头顶上传来的话,都是暖的。
和自己身上披着的,齐无悔脱给他的棉衣一样。
他喜欢上了这个抱他回来的哥哥,然后格外幸福的被这个人带大。
风无涯试探着回问了齐无悔一句是否属实,齐无悔却早就在他愣神的时候又做别的梦去了。
留他自己在那兴奋,直到双腿被齐无悔枕到发麻才回神。
在外的几年,齐无悔也碰到过不少华山弟子,认识他的也不算多。
一方面高兴华山这些年桃李满园,一方面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打听风无涯的现状如何,尽管往往都是无果。
不是没回去过,每次都只能止步于长风驿的酒馆,喝的醉到高亚男听了朴二娘的消息来找他才听到几句风无涯的事,然后心满意足的走。
高亚男总是给他气的恨不得拔剑捅人,又没办法对着这么个已经足够自责难过的人发什么火,只能让他要看自己去看。
他带上山的小丫头跟着风无涯学了笛子,找这姑娘喝酒的时候,看到她拿着笛子兴奋的表情,心里大概也有了几分数。
可幸他的师弟现在这样仍然有的是人喜欢,虽然这结果他也没什么惊讶的。
能治好师弟的药,究竟是不是存在,他不知道。
回不去,也不敢回去,索性药也成了理由,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足够的空间把自己放在原本不该有的后悔里,任由挫败感和流沙一样扯着他一沉到底。
好在这世上有的是可躲可藏的地方,让他有能力变成这世上无数的普通人之一,呆在角落里默默看被自己喜欢过的,更被自己伤害过的人,今后好好生活。
看他还过的很好,也就是了。
至于自己这样的罪人,也不值得爱吧。
还奢求什么呢。
风雪覆盖到金陵的时候,终是近了年关。
齐无悔很意外的收到小师妹的飞鹰让他去常去喝酒的酒家,到了之后被小二带到楼上的包间。
他下意识的和师妹开玩笑,说她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喝酒还能找这好地方。
随后他很意外的发现平时很开朗的小姑娘没笑也没回他的话,他赶忙问怎么了。
“风师兄托我给你带了封信。”
“他让你早点回去,今年过年他也会一起做年夜饭,想让你……回去看看。”
齐无悔摇摇头,说了些平时常用的托辞,心里梗着旧事,如何也没法放下回去。
原本坐在那一言不发的小师妹突然走了过来,抬手。
屋里一声清脆的响。
齐无悔被这突然的一下打的有些懵。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不想回去,知道你心里觉得过不去……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就多心疼他一点!”
“齐师兄,你就再多心疼他一点点好不好……我求你了,你回去看看。”
“他和我说让我把信给你的时候,我也想和潇潇姐一样骗他不知道你在哪。”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啊?你知道让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说他最难受的事是什么感觉吗!”
“他说让我帮忙把信带给你。”
“他说我肯定知道你在哪。”
“他说他都看出来了,我们是在骗他不知道你在哪,还说谢谢我们为了他这么用心。”
“说这些的时候,风师兄在笑。”
“明明是这么难过的事。”
“他笑起来的样子会让我觉得,以前骗他说不知道你在哪里的事,全都是罪过。”
“……我这么喜欢的人,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发现他只惦记你。”
“师兄你……听过华山夜里的笛声吗。”
“你凭什么就这么……我这么爱惜的人……那么多人爱惜的人……你凭什么让这么好的人为了你……难过到这个样子……”
“你那么多师弟,他只有你一个师兄啊。”
“一辈子才有多少年……风师兄什么状况你也清楚……你就非要让他等你等到黄泉枯骨奈何桥边吗?!”
平时都是和他嬉皮笑脸的孩子突然这般模样,齐无悔还没能措手不及就这么被吼了一通。
然后就被塞了一封信,信封有些潮。
“我走了,还有事,你自己留着看吧。”
“风师兄……熬了一晚上写的。”
话音里夹着点哭腔,房间的门被甩的好大声响。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体,被眼泪浸的有点花。
齐无悔叹了口气,开了信封,那两页信纸苍白单薄的像极了师弟师妹们口中的人。
他怎么会不心疼呢。
他比任何人都心疼。
风无涯闲下来的时候总会给年纪还小的师弟师妹讲些故事。
孩子们喜欢来听,也是来陪他。
被问过很多问题,也回答了很多,多半会不经意提到齐无悔。
他总是礼貌地微笑着解释。
“师兄你既然不想齐师兄走,为什么最后还是让他离开华山了呢?”
为什么呢。
手指不由自主的放在腰间的玉佩上,风无涯笑着摇头。
大概因为是自己想要放他走的吧。
不谦虚的说,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齐无悔的人了。
不是不想留,而是留不住。
齐无悔性子里的任何一个细节他都了解,他知道这个人心里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没放着自责。
倒不如不再互相折磨。
齐无悔走那天,他刚从重伤昏迷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听高亚男给自己讲了师兄这几天的行为经过。
高亚男问他,要不要去追齐无悔回来。
“我去山门送送他吧。”风无涯只有这么一句。
见到齐无悔的时候他还有点错愕,几天不见,齐无悔反而才像重伤的人,眼神黯淡,还有些落魄的凌乱,只是在看到他时才泛了些光彩。
他心里突然很疼。
饯别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最终他只要了一个吻,第一个,唯一一个。
唇瓣一触即分的吻。
有些时候他自己也会问自己,可笑吗。
到自己伸手也留不住的时候才把那些话说出口,有什么意义呢。
“师兄……早些回来。”他也不说不要走,只是早些回来。
想通了就回来吧。
随后便感觉到自己记忆里很熟悉的动作,齐无悔给他整了整身上的棉衣。
“别冻着了。”
“回去吧。”
他一如既往的听话点头,很不熟练的调整着轮椅的方向,回身离开。
“也别再惦记我。”
闻言慌忙回头的时候,漫天风雪里,早就没了那个人。
“算是互相放过吧。”风无涯苦笑着回答。
“他以前,大概和你们差不多。”
“心里也装着个极繁盛的华山。”
心底里还放着些志向的齐无悔,眼睛里仿佛装着星河。
即使那里可能没有自己的位置,风无涯仍是甘之如饴。
现在那双眼睛里只装着他了,他却没那么高兴。
他不悔受了那一剑,却痛惜自己这样毁了齐无悔。
已经折断了苍鹰的翅膀,怎么能连恢复的空间都不留一分。
若是当时躲开了,如今也不至于这个结果吧。
摇摇头把那些散乱的念头甩干净,风无涯赶紧换了个话题。
孩子们多少懂点事,便会附和着换了问题,也就不了了之。
无数次不了了之。
后来枯梅掌门出事,江湖一片哗然。
齐无悔回去的时候,华山上下都笼罩在一片灰败的阴影里,颓废而焦灼,甚至看到有收拾东西下山的弟子。
他没功夫想别的,一路跑到了鸣剑堂。
午时早过,风无涯还在书案前坐着,埋头写着东西,没动的食物放在旁边,早就没了热气。
齐无悔直接走了过去,伸手夺了笔。
“……师兄?”风无涯还有些晃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
“多大的事让你糟蹋身体?”齐无悔看了看那封刚开了头的信。“都舍得用洒金纸了,还不舍得给自己弄点好木炭取暖不成。”说着有些嫌弃的拿剑拨了拨炭炉里将灭未灭的炭火。
“事关重大……师兄别闹了。”风无涯掐了掐眉心想从齐无悔手里抢笔回来,奈何坐着总没他高,只得作罢。
“我回来了,你就没有一点反应吗?”齐无悔有些不满的嘀咕。“害得我白挨一巴掌。”
“你说什么?”风无涯赶忙回头。“你说你怎么了?”
“……没事。”被个小姑娘打了,齐无悔怎么好意思说。
“那就等我写完这封信再聊吧,快还我笔。”风无涯无奈地开口。“写给江湖各大势力的信,所以用洒金纸,不是有闲钱。”
齐无悔认真的盯了风无涯一会,确定他没有任何其余的反应,把手里攥着的笔给放在了桌上,手指间都沾了墨。
“师兄洗一下再……”风无涯话还说完齐无悔就出了门。
“我去龙渊。”齐无悔撇下一句话就出了门。
跑去挖了早些年埋的酒,齐无悔一个人坐在执剑堂通往那处的小桌边一个人喝到黄昏时分。
“师兄怎么不等我便自己开了这酒?”风无涯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背后。“我本想晚些时候来找师兄共饮的。”
“……柳圣学不是说不让你喝吗,老子想喝酒就开了。”齐无悔有些和他置气的意思,也不怎么认真的回答道。
“师兄在生气。”风无涯认真道。“这些天忙……我也时常觉得忙的透不过气……午饭忘了吃确实是无涯的错……唔!”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一下被齐无悔突然的吻夺了呼吸。
不安分的舌尖在风无涯齿缝上点了点,像是邀请,带着美酒芬芳。
一吻结束,风无涯感觉自己脸上有些发烫。
“现在……师兄还闹别扭吗?”抬手抹去了唇角一丁点来不及吞咽的唾液,风无涯笑着看齐无悔。“公私分明,现在可以给师兄说些心里话了。”
说罢他便探身抱了抱齐无悔。
“……欢迎回家,师兄。”
齐无悔听了也有些微微的鼻酸。
“嗯,回来了,没事的。”说着和小时候一样揉了揉风无涯的发顶。“你小子最近都没好好睡觉吧,眼睛下面都青了。”
久违的触感让风无涯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
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能趴在齐无悔肩上叫师兄的时候。
“师父的事……”说着说着风无涯竟有些哽咽。“有点突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是暂时辅助真真师妹。”
枯梅毕竟是捡了二人回来带大的人,这般情分,便是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割舍,更不用说是风无涯,齐无悔清楚这一点,才会如此着急赶回来陪他。
“辛苦你了。”齐无悔拍着风无涯的后背安抚,“已经处理的很好了,实在不行,我这不是回来了嘛,看谁敢欺负咱们华山。”
他知道风无涯性子温柔重情,因而听到枯梅掌门出事之时便赶了回来,以往华真真和掌门之间种种是非他从不过问,而今想到华真真初掌门派,很多事还需要分开给可信的人处理,风无涯一人难免独力难支,他就不可避免的心乱如麻,只得忙不迭赶回来。
他倒是生来随性不在乎何人掌权,可他就是在意这个被自己带大的师弟。
“你的小学生来找我了。”齐无悔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头发,“我……”
“嗯,我知道,我让她找你的。”风无涯也并没什么惊讶,“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齐无悔伸手揉了揉风无涯的发顶,“就是,你平常的事。”
听明白了齐无悔话里的意思,风无涯有些脸红。
“师兄都知道了。”
齐无悔回身折了支正艳的红梅,递到了风无涯手边。
无物寄相思,但折一剪梅。
“现在……也许不是时候。”齐无悔有些犹豫,“但我还是……问问你的想法。”
修长白皙的手缓慢且带着些颤抖地接过了那支梅花。
“情之所至……自是甘之如饴。”风无涯抬起头,微笑着微微弯着的眼角有些亮晶晶的东西。
已经单薄许多的肩膀被重新揽进怀里,暖和的手抹去眼角的眼泪,和当年被抱回山的时候一样,终于又回到这个怀抱。
飘落的雪花堆满了黑发。
白头偕老,他终于等到了。
华山苦寒。
华山弟子,率性直白敢爱敢恨,有着寒冰般凌厉剑法的门派,却一直流传着几个让人内心柔软的情爱故事。
高亚男对胡铁花的惦记,华真真对楚香帅的留恋。
还有历尽劫数却仍没分开的齐无悔风无涯。
鸣剑堂的桌上后来一直放着个青瓷方瓶,里面放着根梅枝,只听人说是从龙渊旁那华山唯一的一棵红梅树上折下来的,鸣剑堂的主人换了多代,这东西一直也没撤下。
据说华山的事情一切稳定后,二人便拜别山门去别处居住了,因为心中实在有些过不去的情分,也就并没告诉别人在哪,只是偶尔写封信报个平安。
回忆早已陈旧,只有故事里的情分似乎仍是历久弥新,微甜的放在心里。
“你跟着刚才带你来的去鸣剑堂吧,会有人给你分配住处。”华真真一如既往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不求原谅……只愿你们也安好便是了。
毕竟你们也已经如此幸福。